Flowers for Algernon  Paro

私设如山，若有不适请点右上逃离

说好了要更新的，冷死要写完啊，呜呜呜呜

05

白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在半开的房门上敲了敲，“哟，今天心情好吗，骸君。”

“又是你。”从文件上分出部分注意力，扫了眼今天依然打扮十分骚包的男人，六道骸的回应一如既往的冷淡。

“对着担心你，来探望你的发小，你就是这样的态度？”白兰佯装抱怨，“未免太无情了。”

“谁？有这人？”六道骸故作不解地问。面对这货他觉得自己的怒气值飙升极快，内心的厌烦压抑不住：“最近你来的太勤快了。”

“对了，”白兰挑挑眉，笑嘻嘻的转移话题，“小纲吉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见，有点想他了。”

拿着文件的手不由一紧，六道骸平淡的说：“……没怎样。”

“喂喂，别糊弄人。”白兰追问道，“没怎样是怎样啊？说清楚点。”

“这么关心的话，不如你去帮我看看？”

“……”

这话一出口，白兰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打量一个负心薄幸的渣男。

六道骸却不理他，仍旧低头看文件。

白兰啧啧两声，转身去了小书房。

推开门，不出所料地看到一个快被周遭书山淹没的身影，正是学海里遨游的沢田纲吉。白兰知道这些书都不是随便乱放的，而是纲吉随时都要用到的，谁能想到他在几个月前还只是个智力不到70的低能儿呢？白兰不由发出一阵赞叹，“厉害啊，小纲吉。”

“白兰——”跟白兰混熟后纲吉对他的称呼也变得随意起来，看到来人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好久不见。”

环视一周没发现六道骸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妹妹，走过去递上纲吉喜欢的那家店的限量甜点，白兰笑问：“哟，好努力啊小纲吉，看了多少了？”

放下手里书接过甜点盒，纲吉乐呵呵的说：“嗯……差不多有一半了吧。”

“已经一半啦？”

这下白兰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可是很清楚六道骸的藏书量，别看只是个小书房，书的数量可不会少于三千册，沢田纲吉能在短时间内看完一半，足见他智力的显著提高，当然其本人的勤奋刻苦也是其中重要原因。

纲吉脸蛋微红，有些羞赧：“对呀，我想早点变聪明嘛！”

“为什么啊？”白兰有点好奇。

“因为，不这样六道先生会不开心吧。”

白兰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努力摆出严肃神色的年轻人，忽然心里一动：“你是为了骸君？”

“嗯，努力学习，变聪明后赶超六道先生，用实例来证明他的治疗效果。这样大家都会知道他研究课题的实用性！”说着说着，纲吉脸上露出憧憬的微笑，像是看到了那美好璀璨的未来。

“你可真是……”

“白兰？”微微歪着头，纲吉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你真是个乖孩子。”叹了口气，白兰摸了摸纲吉的头，在对方困惑的眼神里直起身，“让我都不好意思打搅你宝贵的学习时间了，不过你也要稍微注意休息时间，不要熬夜哟。”

“哦，没关系，你能来看我很高兴，而且库洛姆小姐也会关注我的作息。”丢过去一个可怜的眼神，表示自己随时都有人管着。

两个人又聊了会，白兰很快就告辞离开。

不过，白兰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来到了六道骸的工作间。

瞟了眼靠在门边半晌不说话的男人，六道骸忍不住问：“有事？”

“骸君，”白兰的声音不同以往，低沉的可怕。“你都和那家伙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还是坚持你原本的想法吗？”

“你指什么？”

走廊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但房中两人都没注意到。

“别装傻了，你这个项目我有关注过。”白兰嗤笑一声，有些不屑。“改造智能和提高智力的科学实验在你那只小兔子身上已经获得了重大突破——也因此，我同意了实验追加费用的提案，那会让我赚很多。而现在第二阶段性的进展，我也看到了。你那些预想正在一一实现，到时候，整个国家、哦不，整个世界都会为你的实验结果而疯狂！”

放下了手上的文件，六道骸漠然的说：“哦，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白兰反问，疾步走到六道骸身前，附身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之拽出座椅，“沢田纲吉的智力已经达到了预计的最高水准，已经失去了继续试验下去的意义，你接下来还是打算按原计划要解剖他吗？”

解剖……？

停在门前的人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明知道不该像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偷听，可他无法遏制内心深处沸腾的恐慌情绪。纲吉只是在白兰走后忽然想起一些问题想去请教六道骸，他现在读的书多了，吸收了大量知识，很多地方库洛姆已经无法为他解答，却不曾想，听到了这些一直隐藏起来的“真相”。

“……那个家伙会被你，被全心全意信任的人打开头盖骨拿出脑组织，浸在福尔马林里当成标本……”

纲吉嘴里一阵阵酸涩，浑身都在冒着虚汗，大脑里乱哄哄的，好像有无数的声音在嚎叫，比治疗刚开始时的不良反应更严重很多。他捂着头，稍稍挪动了身体，让自己靠在墙边。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在说话，纲吉听见从刚刚就一直沉默的六道骸的声音。

“……滚。”

“你就没有点人性吗？那个家伙可是打从心底里爱慕着你……”

“白兰，你给我滚！”扯开白兰的钳制，六道骸冷声打断对方接下来的话。

“明白了。”白兰退开一步，重新整理好情绪。“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但是，”他强调道：“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为了不让你杀掉那个可怜的小家伙。”

“呵，你今天真像个圣人。”

“那是有你这个魔鬼作对比。”

在白兰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工作间门口之前，纲吉转身逃离现场，他跑得很快，就像一阵风，想要把身后的一切远远丢开。

房门关上的声音很大，转瞬间房间内一片寂静，六道骸靠在桌边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低低咒骂了一声。

“可恶。”

再一次缩在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看着室外如画风景，往日总能让纲吉心旷神怡的景色在此刻丝毫不入眼。

“骸……”

摸了摸凑过来的兔子纳兹，纲吉觉得从未有过的难过。

※※※

本章的白兰同志充满了人性光辉。